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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卫的《立春》,我觉得不错。这片子写的就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故事——迷恋“阳春白雪”的人被困在“下里巴人”的环境里,特痛苦,特拧吧。这个题材好。为何?因为那种“高雅艺术”(歌剧、芭蕾、油画)和底层环境(偏远、封闭、保守的小县城)的对比、那种强烈的不和谐感——特能出戏。这电影让我想起小说《过于喧嚣的孤独》(一个废品收购站的管理员沉浸于阅读在废品中找到的书籍),不同于这篇小说的是,《立春》里的人物都不满足于当前环境,努力想逃脱,但不断失败,于是总是很痛苦。
蒋雯丽演的主人公王彩玲确实很精彩。这是一部写人的电影,老公导演,老婆主演,于是主人公的人物形象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关注、被提到了核心的位置。张艺谋早期的电影之所以好,就是因为当时张老师和巩俐老师还没分开,所以作品全是以塑造(巩俐扮演的)人物形象为核心,出来的东西有深度、有看头。后来巩老师走了,张老师不再注重塑造人物,改玩儿场面、玩儿画面了,什么效果大家都清楚。扯远了。
李樯的“菜市场”昆虫记
内陆飞鱼
看完电影《立春》有一种阴沉和压抑,几天晃不过神来。自己多少和里面的人物类似,可以划约等号,电影触及了我的虚妄和无力。某电影杂志最新一期的卷首这么形容《立春》“真正的文艺青年是天生的悲剧者,他们不是为生活而活的,他们是为理想中的生活而活的。现在这个词与矫情、废物差不多同义,这是自然的。因为他们追逐的,正是这个世界所认为的最虚无且最无用的。”更深的波及到了“无用的我”的怯懦与卑微。
和《孔雀》和《姨妈的后现代生活》的一脉相承,编剧李樯还是坚持用男性里少见的敏感笔触描写这个社会里像昆虫一样蠕动,却把自己幻想成了大象一样庞大的凡夫俗子们的追梦故事。昆虫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蝴蝶,在狂热情绪麻痹之下,拼命三郎一样的投入带来的那种疼像钝刀割肉,感觉疼时肉已经不在了。王彩玲这个没有爱情、外表丑陋、心气孤高的县城音乐教师,上天给了她一副能漂亮演唱意大利歌剧的华丽嗓子,和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凭借这些就向伟大的北京,向梦想冲击,向锦绣未来狂奔,结果只能跌得更惨
天空低沉压抑的小城,总是响彻着音乐教师王彩玲那高亢激越的高音,有个人停了下来,似乎是被这跃入云端,带着信仰的歌声所惊诧。车流依旧滚滚,人们早已习惯这样灰沉和阴霾的天空。生活的庸常,早已让大多数人失去了仰望苍天的兴趣,脖子僵硬的很。理想对大多数人终究是个作文命题,充满想象和意淫,贴近地面行走的本真,无非继续引浆担水、走夫贩卒之流。有着这种朴素的认知,童年时我窘迫得说不出自己的未来理想,当然不会畅想自己会成为俯卧撑高手,或者平庸至天天在家门口打酱油,或者停留于帮别人打酱油的层次。
当然我也有梦想,美女,金钱,更大的野心,便是武林盟主之类,除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顺带跑到火星开发下房子,让火星人当当房奴,鼓吹下火星地产的拐点论。倒是从没下过决心练避邪剑法。初中两三年,我和堂弟两人经常躲在家里的阁楼上点着蜡烛偷偷翻看五禽戏气功,可能也是一种纯粹的理想。气驭丹田,吐纳呼吸,半夜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宽阔黑暗的厅堂里,对着遥远的星空,发功运气,偶尔治好自己的一两次感冒。照着书中的龟息丹田之类的
据说,《立春》最初在国内受到的待遇是“不准宣传”,之后才改成了“低调宣传”,想来是因为一贯以屁股代替脑袋思考的电影审查委员会发现他们上了电影《孔雀》的当——把一部对中国社会充满绝望的电影当成了主旋律,所以对于顾长卫的新片当然要施以颜色。其实,这种手段不过是更吊起人的胃口而已,想要看到的终究还是会看到的。
在有幸参加了《立春》在国内的点映之后,个人觉得被高高吊起的胃口非但没有被满足,反而有些被败坏了。虽然据演员说,这个版本和国外参赛的版本相比,有几段戏被删掉,尤其是一段按摩棒的据说十分搞笑,不过我感觉,这依然不会改变影片所力图表现的主题——有追求的人陷于绝望的社会中最终绝望。
影片以艺校声乐教师王彩玲(蒋雯丽饰演)为主线,串出了小县城(影片在二级城市包头取景,剧中人物讲呼和浩特话)中几个青年对艺术的执着追求,直至最后放弃的过程。王彩玲虽然痴迷歌剧,但是本身天分有限,根本无法进入中央歌剧院,不过她对于在小城市教书这份工作显然十分不屑,始终梦想着要成为北京人,要进入中央歌剧院。
“立春”李光洁出演,像远离毒品一样地远离艺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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