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狭长走廊里那场以一敌十的对砍戏,是我看过最具张力的电影械斗场景之一。铜锈绿的背景色中,男猪手持一把小榔头,背上被人插柄弹簧刀,伴着空虚愤怒的电子乐,流血流汗不屈不挠的将一票小喽罗全部放倒 -- 刻意保持距离的平推滑轨长镜头,挑逗味道十足:想看血流如注?大特写?蒙太奇?别急别急,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此后炫技一发不可收拾。华丽的高中校园记忆找寻场景,楼梯纷乱交错,镜头默视着少年一纵即逝的身影,和男猪徒劳的追逐,在二十四年的时空变幻间游刃有余的跳跃。MTV式剪切范本。跌落大坝的姐姐,黑发如花般在风中开放,手被弟弟拼命拉住,镜头转仰角,二十四年后的弟弟脸上涕泪纵横,终于咬牙,放开那让他后悔终生的手。一九七九年,单凤眼的姐姐飘落,二零零三年,复仇终了的弟弟将点三八对准额角,扣动扳机。
可是炫得又恰到好处。切换的节奏感和完美留白,该是得益于漫画原著的分镜。血腥场面同样留白:男猪自剪舌头谢罪,换了三池崇史,或帕索里尼,都得剪个清楚明白,毫无保留,朴赞郁却把镜头移偏,对准抖个不停的持剪刀的手
我所看的第二部的朴赞旭的电影。
崔岷植饰演的主角被人像狗一样地无端囚禁了15年,能够做的只有看电视,顿顿吃的亦只有煎饺。他凭着筷子连挖十多年,最后却被催眠师催眠后扔出牢狱。重新回到世上的他自然寻找仇家不止,但复仇之旅也是早在对手的算计之中,只是一步步深入陷阱...一直到可怕的真相揭露。
至此,你怎么还能够相信时间可以历练一切?
诚如狱中人用一行行墨水记下可能开罪过的仇家,才意识到自己即便是过着普通生活的人,却也是罪人。人可以一死了之,罪却长存不息。惩罚罪人的人,自身带着不洁的标志,这并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层层厄运的抵死纠缠。乱伦只是个幌子,就像同性恋在诸多时候的出现只是个幌子一样,追根究底是无法在爱过人之后再失去爱,无法在伤害人之后自身不受到伤害,无法在不完整的世界里得到救赎。
如果说刘智泰所演的爱上妹妹的哥哥的罪孽是出于主动,至少还含有一丝光明的意味。那么崔岷植的对女儿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的爱欲结合,则是完全被动的,漆黑一片的悲剧。像为了避免悲剧而自我流放的俄狄浦斯王
这电影的基调并不是圈套和潜意识下种子。而是复仇。而且是很讽刺的复仇。让人觉得又好笑好想哭的复仇。
所谓复仇,在我理解中,就是-----在我身上的痛,我要加倍还给你,我要代替月亮消灭你。
但老男孩的复仇,和《魔王》里的复仇,是不一样的。虽然电影是用非常极端夸张的方式来表达,但它的复仇的原因,更接近生活。而《魔王》里猪脚的遭遇,是现实中几率不大的衰。
讽刺的是----连老男孩自己都忘记自己会因为一次长舌,而被关15年,被下圈套,被催眠爱上自己的女儿,被割舌头。
很多影评中,说到了【原罪】。是的。每个人都有【原罪】。生存在这个地球上,谁没有被伤害过,谁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每个人即使受害者又是迫害者。
就算复仇成功,你又可以得到什么。《魔王》也是一样。让自己错过幸福的机会,不是更可惜。
关于爱的伦理-----其实,我觉得根本不是重点。就像电影里表达的那样,同样的情况,甚至更恨一点(爱自己女儿肯定比爱上自己的妹妹更恨)发生在不同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效果。何必装得无辜,非把自己定位成受害者
影片具有一定的可看性,血腥、暴力和性爱镜头拍得有新意,构图、调色和配乐算有自己的风格,故事节奏的控制基本合格(除了被绑架、监禁一段略显冗长)。而不足之处则很明显,简单一个例子:主人公监禁中受到的心理折磨仅仅通过呆滞的眼神、暗淡的室内色调和毒气室设备来表现,表明导演的想象力与电影手段毕竟不够用,无法利用声响、光线以表现情绪是一般二流导演的必然。
韩国电影新近的崛起,和日本电影的崛起有几分相似。日本电影80年代以来以竹中直人为代表的一帮青年导演的崛起,有赖于迫于市场压力而拍摄大量的软性色情片:他们在一个特别敏感于观众、市场的拍摄境地下,学会了如何处理艺术主张、电影手段与观众需求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没有大量被迫的软性色情片的拍摄就没有日本电影的今天。而韩国电影也正在逐渐体会资本压力的过程中,《老男孩》导演朴赞旭曾在访谈中提道“投资人要考虑到投资和收益的回报问题……比如影片讲述同性恋,政府不会限制你,但韩国观众还是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场景,所以投资人不愿意冒险去投资此类影片
“老男孩”全程高能的悬疑片 抵制低俗电影,净化网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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