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的电影里总有一个父亲的形象。这部里就更明显不过了。
阿清父亲的形象在电影中并不称职,他总是坐在门前的藤椅上发呆,生活不能自理。从阿清的回忆及对别人的描述中我们才知道,原来是一次打棒球时不小心被砸中。阿荣说“头骨都碎了,变秀逗了啦”。
阿清的童年回忆中父亲是一个高大、勇敢、温柔、可靠的形象。最近的回忆是父亲中球。后来都不记得了吗?当然不是,后来就一直坐藤椅了,这有什么可回忆的。说明阿清特别怀念以前的父亲。他从童年到青少年过度时期有一个父爱缺失的阶段。他的回忆是分几次穿插在电影中完成的。让人能感觉到他对童年时父亲的渴求,是一种依赖,好像那个父亲一直都在。有一个场景,阿清跟别人打架回来,父亲依旧坐在藤椅上,妈妈在给哥哥上药。妈妈说,桌上有一碗粥,让阿清喂父亲。阿清喂饭时特别没耐心,一个劲地塞,直到把父亲塞吐。这个态度跟后来在高雄饭桌上跟小杏介绍父亲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为什么?饭桌上说的是阿清童年记忆中的父亲,记忆中的父亲越是伟岸,他就越无法接受现在的父亲。
决定去高雄是一次逃离
看《风柜来的人》,总让我想起日本电影,明明也没看过多少日本电影。明明是摄影,光的艺术,对三维世界的定格,但还是呈现动画的质地,和一种平面的审美意趣。
《风柜》是青春片,故事关于少年与成人之间那一段尴尬的空白时期。成人的身体,膨胀着对性的好奇和对这个社会的想象,少年人的认知水平,无一技之长,唯有热血义气。世界上许许多多导演拍青春片,有大致的面貌又不尽相同。
侯孝贤的青春关于小岛上的小地方,从风柜到高雄,从海边的村落到工业城市。茫然的出路与远去的女生
有人說侯是寫實主義力將,有人說侯是一個抒情詩人,哦這話是朱天文說的。現實主義PK抒情詩人,其實也不矛盾。誰說現實本身不就是曖昧模糊多義的呢。
侯自己說,你不是要看電影嗎,你看那個空空的房子里看電影才是最好的。你以為你面對螢幕的時候是一場白日夢嗎。嘿嘿,其實你看到的是遠比電影更戲劇的生活。
這個隱喻真的很有意思,據說侯創作不出來,朱天文給他看沈從文自傳,然後風就自然地出來了,因為侯說,他從中讀到了超然。
當然不是或者不只是對生死或者生活的超脫,更多的是對情感和表述的放鬆。我不要也用不著一定你同意我什麽,反正我說歸說了,你怎麼看是你的事。
無論說長鏡頭深焦還是鏡頭移動起來和緩的速度,其實本質上來源於對人的尊重,對於劇中人,對於觀眾,對於記憶,敬畏的態度。
雖然我在用我的鏡頭看世界,你也在用我的鏡頭看世界,但是我也并不認為我是高的或者是有權力的,也許我們可以看到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因為那就是生活。我想這種心態還是很有慧根的,雖然未必成為主流。
【风柜来的人】十七岁,其去未知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sl114.cn/article/19985.html